【初代光】一步之遥-伊修加德冻咸鱼

5.0剧透预警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

强行he爱梅存活设定，双向暗恋，意识流出没，ooc与大量个人理解警告，请开好减伤应对

光之战士在闲暇时也会读书。

哈迪斯似乎对这些书的涉猎范围很感兴趣。冒险者靠在椅子上翻书的时候，哈迪斯总会出现在他身边，并不出声打扰，像欣赏静物一样看着这一幕，冒险者，与书。还有冒险者身后的壁炉中跳动的火焰。

尽管在库尔札斯，轻微的木头爆裂声听起来也已经足够温暖。火光给哈迪斯笼上一层暖橙色，让他看起来有些失真，像一幅色调古旧又柔和的油画。

冒险者偶然间抬头，在这样的颜色中也会回忆起一扇巨门，他看到过最遥远的一个背影在滔天的烈火和灼热的狂风中衣袍翻飞。

不过那人此时此刻坐在他对面，表情像是要无聊死了。

冒险者的眼神和他轻巧地撞了一下，又状似无意地滑过，落回手中的书上，却花了一些时间重新投入进文字当中。

再一抬头，对面的人已经不在了。

冒险者一顿，有点莫名的遗憾，正要翻开下一页时，头顶上却传来拖得长长的低沉的声音：“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？”

冒险者仰起头，正好看到哈迪斯垂下来的眼神。他有点忙乱地拿起一样东西夹进书页里，把书放在了一边：“找我有什么事吗？”

“没事不能找你？……英雄还挺忙的。”哈迪斯弯着腰，右手肘支着椅背拖着腮，左手手指在冒险者背后的坐垫上轻轻敲击，说完就停止了。

他站起来转过身：“那等你不忙了再说。”

“哈迪斯。”

哈迪斯迈出去的脚停住，缓缓放了下来：“嗯？”

冒险者词穷地梗住了。

哈迪斯背对着他突然无声地勾了下嘴角，很快的。

他转向冒险者：“你的人生到现在应该都挺无趣的，跳过舞吗？”

冒险者憋得半死突然天降雷击，反应不过来地抽了下眼角：“……什么？”

哈迪斯抱着臂欣赏了一会冒险者难得一见的呆滞表情。

然后他绕到了冒险者身边，优雅地躬身，右手缓缓在空中划了个圈，伸向冒险者。

冒险者岂止是呆滞，这下直接傻眼了。

“你现在应该把右手交给我，英雄。”哈迪斯的声音带着愉悦的尾调，可惜冒险者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横冲直撞反应不及。

冒险者战斗的时候干净利落，被哈迪斯一把拽起来的时候倒是十分狼狈。

正如哈迪斯所说，他的右手落在了哈迪斯的掌心里。

“……等等，我不会。”冒险者语塞了半天，终于脑子转过弯来，憋出这么一句。

“不需要。”哈迪斯说。

冒险者猜想接下来他大概会像个被拎来拎去的小鸡崽。

但是出乎意料，哈迪斯的舞跳得不错，尽管音乐只有毫无规律的木柴燃烧声，舞步也不知道来自哪里，冒险者跟着哈迪斯，竟然也像那么回事。

“跳舞也是一种社交礼仪。”哈迪斯说，“我好歹曾经做过皇帝，加雷马也不全是莽夫。”

哈迪斯鲜少提到那段过去，可不等冒险者回应，他突然被握紧了右手，身体被甩出去又重新拉回来，撞在哈迪斯胸前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一声笑哼，然后腰就被搂住了。

“这也是社交礼仪？”冒险抬起头冲哈迪斯挑眉，左手也依样学样放在了哈迪斯的腰上。

哈迪斯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熟悉的东西，果然冒险者的脚步从跟随变成了较劲，不过舞步不熟，没跳两下就要踩他一脚。偏偏道歉还很熟练。

该怎么说，不愧是你。

哈迪斯无奈地抬头，想起了很多事情。

万余年来，哈迪斯行走于残破世界的方式，是成为它们的一部分。

可偶尔，他厌倦了对新人类的平视，就会来到高处。

一位强大且无聊的无影，花一些时间，爬到极高的山巅俯瞰：城市错落，人间悲欢，生死在他的时间里不过弹指。

他又厌倦了居高临下，于是背朝断崖与茫茫大海，纵身一跃——

坠入了昨日的幻影。

幻影中的是他实体化的执念。而他曾经在人影来去的中央广场上，躬身邀过一支舞。

他仰头注视着雄伟建筑的顶端，空着双手，拥着过去跳完了那支双人舞。

人来人往，空空荡荡。

哈迪斯的衣摆划过壁炉前，带起了细小的火星——他们已经在屋子里绕了好几圈了。

而冒险者似乎开始乐于让哈迪斯的脚步更混乱，你来我往伸手绊脚，好端端一场舞跳得像打了一架。

哈迪斯不知第几次被他踩了脚，终于抿了抿嘴，用力制住冒险者，在屋中间停下了。

冒险者也收了笑意，直视着哈迪斯的眼睛。

啪——壁炉里又崩了一个火花。

咚——楼上的住客可能摔了一跤。

窗外那是风声，大概还有雪花在敲打玻璃，明早起来积雪……

哈迪斯叹气了。他松开了冒险者。

如果非要形容哈迪斯的表情，就像紧绷了很久的缆绳终于松开了结，绳子一圈一圈滑落，停泊在岸边的小船一点一点远离，最后滑开，驶向了远方。谁也不知道的远方。

——这就是一位无影开始思考未来的表情了。

哈迪斯叹着气，腾出空的双手为自己褪下了手套，重新弯腰向冒险者邀了一支舞。

此时此刻风雪在外。烈火在里。